惘惘情怀难自解,于无声处听惊雷
天山游龙
龙灵珠──谁来疼她?
捣尽玄霜
龙灵珠,南海太子展灵鲲与珠峰间女子龙明明的女儿,生在南国,长在北方。兼灵动与坚毅于一身,最是我喜爱的类型。一袭黄衫,纵马扬鞭,最是爱怜。
龙灵珠与杨炎
很多人说,龙灵珠和杨炎是同样的人。但试想一下,同样是失去亲人,杨炎,有义父,哥哥,冷姐姐,表哥,爷爷那么多人关心他。而龙灵珠要独自行走江湖,有一个世伯,还那样在她面前走了,好容易放下对爷爷的仇恨,爷爷却也去世了。
试问,普天之下,可有一个人,去疼她?去照顾她。
她是孤独的行走着,她没有一个依靠。几千日的江湖行走,她若是病了,发烧了,又会有何人来照顾她?她看起来独行一个我,但其中的艰难,也是可以想象。
一个人的生活,使得她少了很多人情世故的磨练,做事总是用着最简单直接的方式,不会有太多的心思。记得杨炎受伤,冷冰儿碍于七年之约不想与他见面的一幕,而龙灵珠,则用看似很不尽人情的样子,逼冷冰儿做个抉择。这边显得两人做事方法的不同,龙灵珠,简单,直接,干脆,而冷冰儿,则有太多太多的顾虑和纠结。两个人不同的处事方法,使得同样是救过曼玲娜,却始终一个是真真正正的女侠,另一个则是小妖女。但生活,本就应当是干干脆脆,弄那么多身不由己,干什么呢?
关于龙灵珠和杨炎之间,我始终觉得那不是爱情。记得早些时候,看到男生给女生递东西,就觉得暧昧。如果一个女生在几次不同时间和不同男性在一起,那就是“淫荡”了。但其实现在,谁没有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异性同学,大家在一起,可以谈天谈地,但是不谈感情。而龙灵珠和杨炎之间,便是这种一起玩一起闹,从互相打闹,到并肩作战,相互帮助。他们身上,让人看到了少年人的朝气,他们四处闯祸(比如盗大户)让人莞尔一笑,年轻真好啊,不要想太多的事情。
但这就是爱情吗?我却觉得只是年轻人成长中交异性朋友的必然阶段。江湖中没有太多男女之防,更容易交一些朋友。这种年轻时候在江湖上闯荡的经历,是很难得且无法再现的,或许当有一日他们年长,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之时回想起这段年轻岁月之时,会笑。
我始终觉得摇摆不定的杨炎,在这件事情上亏欠了灵珠。但一来龙灵珠是个坚强好动好奇的娃子,她不像冷冰儿那样会黯然自伤,她应当会经常出去走动,玩闹,不会太过伤害。而且,年轻的我们又怎么知道过多的为他人着想,不过是按自己的喜好办事而已,所以,真的不能责怪杨炎不知如何选择,因为他的年纪,根本不会有去选的想法。而龙灵珠,此刻的受伤,未尝不会是成长的必经阶段,人生的宝贵财富。
龙灵珠与江上云
对于龙灵珠这个女子,无比的心疼。她没有太多关心她的人,她是冷是饿,都很少有人关怀,尽管她很坚强,坚强到让人觉得不需要保护,但始终,她是个孩子。
看《弹指惊雷》,最过心疼的一段,是龙灵珠抱着萧逸客的孩子,看着他和白驼山人大战的一段。龙灵珠看起来很坚强,但心底,应当也是有着女性柔弱的一面。那个孩子,可以得到龙灵珠的抱,但是龙灵珠,又有谁来关怀,谁来照料?她有决断,并不代表,她会拒人于千里。十七八岁的年纪,正是让人捧在手心,爱怜的时候。不要以为她真的是铁打的,那都是逼出来的。
所以,但看到江上云的出现,看到他对龙灵珠的帮助,不觉想撮合两人。龙灵珠灵动如虹,江上云不动如山,又都是爱好自由之人,平日里连骥驰骋,游侠江湖。累了,则会江家,享受家人的关怀,这将是何等的惬意?
但世事无常,我所能做的便只有期盼他们自己的缘分,能更多一点。
龙灵珠与凌未风
不知道为什么,觉得龙灵珠在性格上很像女版的凌未风,但时代不同,待遇也是不同。他们两个同样都是生在南国(凌未风是钱塘人吧,附近),却都不得不在北方生存。凌未风,三赴藏边,攀登珠峰,而龙灵珠家洽洽又在珠峰之下,他们两个实在有太多巧合。而最大的共同则是两人都一是伤,满是寂寞。他们两个,一个高傲,一个乖张,但在心里,却又冷到了极点。而他们都选择了用同一种方式来掩饰,凌未风总是很热心于各种事情,到处帮忙。而龙灵珠总是充满好奇心,什么事情都想要上前看个究竟。(比如看宇文雷马车那次,结果自己被抓了,超级可爱。)或许寂寞到了极点的人都是这样。若是凌未风没有事业,而龙灵珠报了家仇,又有什么力量支撑他们下去?他们没有家人,亲人,他们对于又都不那么执著,不会为了爱情而苦等,世间万物对他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,甚至,无挂于心。他们两有很大的共通,可惜,却生在了不同的时光里。
独行踽踽,岂无他人,不如我同父
──谈孟华杨炎
有泪如倾
《游剑》系列在我读梁著的过程中,属于最早读的几本之列。但直到现在,其中的一些形象仍深印于心,让人难以忘怀。在写这一系列时,梁公笔法已渐趋成熟,虽少了几分初期的浪漫气质,但笔下的人物也显得更有棱角,更具有现实意义。在《游剑》中,云紫萝用生命的代价,为我们诠释了什么叫做“母亲”,而在《牧野》《弹指》《绝塞》中,孟华、杨炎则用自己传奇的经历,为我们诠释了什么叫做“兄弟”。
艮山离火之象
时人常谓“吉人天相”,或曰“憨人有憨福”,因而孟华生就一副福相,杨炎则处处遭难。万物的发展皆有其一定道理,我们或许可以求诸《周易》,来给他们一个定位,亦算一戏说吧。
孟华,华如华实之华者,金碧漪,绉碧叠纹之水。乍看之下,这两人似分别合巽木、坎水之象,其实不然。
刘勰《文心雕龙・定势》曰:“激水不漪,槁木无阴。”故而此水实应湖泊之静水,此荫非源于槁木,而木之阴柔长大亦非孟华所有,此“华”,实乃朴实无华也,故知这两人实是艮山、兑泽之象。
《说卦》云:“艮”为山,为径路,为小石,为门阙,为阍寺,为指,为狗,为鼠,为黔喙之属,其于木也,为坚多节。
孟华是属于山的,仁者乐山,他的性格敦厚而不优柔,正直而不狭隘,善良谦逊,坚韧质朴,外表刚劲雄奇,内蕴深厚蜿曲,如泰山崴嵬,胸襟空阔高迥,能包容天下,此正侠之风骨也。
《说卦》云:“兑”为泽,为少女。为巫,为口舌,为毁折,为附决,其于地也,为刚卤,为妾,为羊。
碧漪是属于川泽的,智者乐水,她如湖水一般清明澄澈,外表柔顺平静,内里精华内蕴,温柔灵动,充满智慧,故而可以和孟华相辅相成,相得益彰。
《说卦》云:“离”为火,为日,为电,为甲胃,为戈兵。
炎者,烈火也,杨炎是属火的,他如火一般热情冲动,如火一般盛气凌人,而纯青的炉火,本也是容不得半点杂质的,因而他嫉恶如仇的性格,岂非亦是火的特质?然而火纵使如何狂放冲动,对人也同样热烈而真诚,正如杨炎对冷冰儿的感情,爱得一往无前,毫无保留,也正如他对义父与爷爷的感情,罄露无遗,热诚真挚。
《说卦》云:“坎”为水,为沟渎,为隐伏,其于人也,为加忧,为心病,其于木也,为坚多心。
冰者,水为之,冰儿是属水的。水清冷柔弱,正如冷冰儿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样,温柔而单纯。但同时,她也是“为坚多心”的,表面看起来柔弱,实则内心坚忍,与火之“外刚内柔”恰恰相反,也难怪她在遭受命运的种种作弄之后,仍然坚强地面对命运,在天山之上顶受住种种的欺辱与苛责。而水之忧心忡忡,心病重重的性格无疑也流露在冰儿的个性之中,使她多少有一种悲悯的气质。
只是,水火原本是不相容的,以杨炎之热情,冰儿之温柔,也只会有一时的深情缱绻,水干火灭的定势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。
《说卦》云:“巽”为木,为风,为长女,为白,为长,为高,为进退,……其究为躁卦。
灵珠是属风的,她像风一样疾来疾去,不时出现在杨炎身侧,不时又流窜无踪,像风一样无色、悠远、高渺,志虑忠纯,而行事天马行空,有长女之阴柔,又兼有风之躁动。
因而灵珠之于杨炎也,犹火之得风,风助火势,愈烧愈烈。难怪孟华不放心他俩在一起,以这两人的性格,真不知会干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来。而实际上,你再找不到比风火更好的良配了。
又,《易经》卦五十二为“艮”,意为止息,歇息,引申为保护。因而孟华始终是个知进退,有担当的侠者,不仅翼护诸如碧漪、明珠、冰儿之类的女子,也教导弟弟,捍卫天山派的尊严。
《易经》卦五十八为“兑”,意为高兴、愉快,是吉卦。因而碧漪少经磨难,始终是个让人舒心的女子。
《易经》卦三十为“离”,离者,罹也,即遭遇灾祸。是以杨炎没有孟元超这样的好父亲,却只能一再被杨牧所误。是以他外不容于天山,内不容于亲人,四处逃窜,屡遭劫难。
《易经》卦二十九为“坎”,意为坎坷、陷阱。因而冰儿历经坎坷,先被段剑青所弃,又与杨炎无缘,只能毅然遁入空门。
《易经》卦五十七为“巽”,小亨,利有侦往。巽意为算,灵珠虽大体上较为顺当,然则人算不如天算,不知是否还要用另一个七年来验证这份感情。
这样看来,这些年轻人的命运似乎还真是和性格有些关系。
孟华之艮山,杨炎之离火,卦象不同,个性迥异,然既为兄弟,则孟华之敦实,杨炎之炽热,很好地进行了互补,在梁公笔下的武林形成了两道独特的风景。故虽性殊志异,千变万变,不离侠之本心。
(以上纯属戏说,勿深究)
儒道之内蕴
孟华、杨炎这两个人物形象在梁公笔下是具有典型性的。之所以这样说,不仅因为他们的际遇,他们的性格,更因为这种性格之下所潜藏的儒道之内蕴。
子曰:“刚、毅、木、讷,近仁。”
《中庸》曰:“君子笃恭而天下平。”
孟华当然是仁者,更是君子。他对命运没有丝毫的抱怨,对待奸邪毫不手软,善良淳朴,乐于助人,更谈不上巧言令色。所以他是仁者,而“仁者无敌”,有良师教之,长辈护之,朋友助之,甚至连上天都要眷眷于这个仁者,让他一开始就得到了张丹枫的遗物,并遇上了金碧漪这样的女子。
而他的敦厚与谦逊更是融入了骨子里的,且看他不小心战胜了金碧峰,还忙不迭地向对方赔不是,他与奢罗法师不打不相识,之后两人却互相道歉,转而一起交流武功心得。让人感到好笑的动作之下,实是一颗温良谦恭之心。
而对待他的弟弟,他也是爱之深,责之切,弟弟犯了错,自己也像做了错事一样自责悔恨,为弟弟没有羞耻之心而难过,既有孟子所谓的“逢蒙杀羿,羿也有过”的自省,也饱含着对弟弟的关爱。
金碧漪也曾说过:“过犹不及,正人君子也有各种各类的呀,比如我的爹爹,他喜欢游戏人间,但他还是正人君子。我也不是不喜欢哥哥,只是我怕他太过‘正人君子’。”
孟华和金碧峰有着显著的不同,他不是腐儒,也不是傻子,不是云铮,也非郭靖,当然更不是孔孟所鄙视的“乡原”(好好先生)。
他心里面自有一杆秤,他的敦厚更多是善良与正直的体现,他不会被礼义束缚住手脚。在初遇杨牧时,任杨牧吹的天花乱坠,却始终没有尽信,并对其言语中的种种漏洞感到可笑。在初遇韩威武之时,他也绝非愣头青,而是一面掩藏武功,一面与对方言语之间互相试探,也不惜撒上几个小谎,因为他知道,义之所在,可以不必信。而每次和敌人决斗之前,他也一改谦谦君子的作风,百般辱骂,以激得对方心浮气躁。这又哪里还像个传统意义上的儒者?
《礼记》云:“君子曰:大德不官,大道不器,大信不约,大时不齐。察于此四者,可以有志于本矣。三王之祭川也,皆先河而后海,或源也,或委也,此之谓务本。”
只要立世根本很坚定,天马行空的处事方式亦非不可。孟华是儒者,却是比较高明的儒者。孟华是君子,更是磐石,他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,他知道自己的处事原则──义之所在,虽千万人吾往矣,以及待君子以君子之道,对小人绝不姑息。所以他行事往往不事雕琢,只凭一颗善良的本心去处事,这正是真正意义上的君子,也更是真正意义上的侠者!
也无怪乎孟华能如此轻易地领悟“重、拙、大”的上乘剑意,因为这和他待人接物的方式根本就是相通的!
而杨炎的身上,不只有道家的一些思想,也有儒家通权达变的一面,以及李贽的一些叛逆思想。庄子是“谬悠之说,荒唐之言,无端崖之辞”,而杨炎做事也往往是惊世骇俗,怒割人舌,不敬师长,且搞出姐弟恋的荒唐事来,他的惊人之语不断让世人侧目。
杨炎行事向来喜欢凭自己的好恶,对孟华的教诲常有抵触,遇上亲人如杨大姑也丝毫不给面子,还时不时扮成小叫化作弄人,颇有几分混世魔王的风范。
但这仅仅是表面的叛逆,真正叛逆的是他对于自由爱恋的追求以及对于伪君子的蔑视。而这些,也正是和李贽的某些思想暗暗相合的,李贽曾大赞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婚姻,认为这是“同声相应,同气相求,安可诬也”,另一方面也大肆批判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“君子”的伪善面孔。
但杨炎的叛逆亦仅止于此,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思想觉悟,他虽然在行事上接近了这些思想,但实则只是本能地凭着一颗赤子之心!
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冷冰儿的悲惨际遇,他从心底同情冰儿,希望用自己的爱来使其重获幸福,他并没有多想,他只是爱得义无反顾。他也深深痛恨天山派之中的那些伪君子,那些倚仗父荫的纨绔子弟,并在心爱的人受其伤害之时毫不犹豫地挥剑相向。
因而天山之巅的“舌战群儒”,已不仅仅是为自己的辩护,更是一个赤子的真爱告白,以及对于跳梁小丑的无情蔑视,更是对于百年来抱残守缺,日渐衰微的天山派的巨大冲击!这是作者赋予杨炎的特殊使命。
而杨炎,又何尝是真正的乖戾与不近人情,他一方面打击者那些他所痛恨的人,同时也尊敬着那些爱他的人,他尊敬缪长风、龙则灵、冷冰儿,甚至是对他另眼相看的丁兆鸣,也如兄长般爱护灵珠,而对于孟华、杨大姑、齐世杰,在误会冰释之后,他亦是为对方的爱所感动,毫无保留地表达着自己的爱。而在这些所爱的人面前,他也时常显得天真罄露,真情荡漾,这既是他“不成熟”的一面,也是他可爱的一面。
所以杨炎实则是梁书中又一至情至性之人!
实际上,以上所说的一些思想内蕴,当然不是两兄弟所能真正领悟的,他俩最多粗通文墨而已。这实则是梁公自己的一些思想体悟与碰撞,而他们,是在用自己的善良侠义以及迥异的个性,来表现着梁公心中对于侠的不同理念而已。
难忘最是兄弟情
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谈及一个有趣的现象,孟华、杨炎的形象,在今天看来,真有几分80后与90后的味道。一个沉稳敦厚,勤劳质朴,一个激进张扬,嫉恶如仇,但却共同拥有一颗善良热忱的心。
当然这种代沟也是不可避免的,孟华无法理解杨炎行事为什么这般“无耻”,杨炎也总觉得孟华做人显得“虚伪”,这实际上还是互相之间缺乏沟通与理解的缘故。然而当心间的隔膜一旦打开,两人才蓦然发现,原来弟弟仍是那个正直可爱的弟弟,哥哥也仍是那个关爱弟弟的哥哥。
孟华、杨炎的感情描写在书中着墨实则并不多,两人的见面在《弹指》《绝塞》两书中统共竟只有四次,其余大多还是对各自的心理描写。两人第一次相遇已是杨炎在“犯事”之后被孟华追捕之时。看着蜷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杨炎,孟华心痛不已,虽几乎就想“大义灭亲”,然而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阻止了他。孟华对杨炎的这种爱绝非溺爱,而是责之深,爱之切,对弟弟犯错决不姑息,责骂弟弟的同时,他的内心也在忍受着自责的鞭笞,只是希望弟弟能够走上一条正道。
第二次相遇时,杨炎与龙灵珠合战孟华。孟华虽然一心想抓抓杨炎回山认罪,但真正面对着弟弟时,却也终究下不了狠手,甚至连龙灵珠都不愿伤害,宁可独自承受着“落败”的落寞。那无奈的转身,多少带着几分萧瑟,一切都浓缩成了一个背影,言犹在耳的谆谆告诫,让杨炎亦为之忍不住莹然泪下。
第三次的见面是在天山之巅,此时两人刚刚误会冰释,杨炎之感动,与孟华之歉疚,一切都被关爱的眼神所包容。随后孟华挑战宇文博,杨炎在一旁为哥哥鼓劲,帮他杀敌人锐气,孟华的惊天一剑之中,更是响彻着杨炎忘情的喝彩!最后杨炎在白驼山大战宇文博,又是孟华关键时刻一声“狮子吼”,助杨炎挫败强敌,一战功成!
果真是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,兄弟二人一朝和好,便爆发出了强大无匹的战意与勇气,在这种勇气面前,任何奸邪都要为之颤抖。
这样看来还真有些意思:四次见面,一次是哥哥“战胜”弟弟,一次是弟弟“击败”哥哥,一次是弟弟为哥哥喝彩,一次又是哥哥为弟弟助威,循环相映,怨怼两消。谁说梁公不擅写情?仅仅四件事,一段复杂而生动的兄弟情便跃然纸上,让人回味良久。
这样的场景让人唏嘘,这样的兄弟情惹人神往,有时也会让我想到《大唐双龙传》里寇仲与子陵“一世人,两兄弟”慨叹,以及幻想三国志四中紫丞与刘绪兄弟声泪俱下的告白,想来曩时姜家之大被,宋祖之灼艾,亦不过如此。
《诗》云:“独行踽踽,岂无他人,不如我同父。”
孟华与杨炎本都是不幸的,早早地失去了母爱,也与父亲分离,但他们却凭着自己的勇气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。他们也都是幸运的,因为在这样一条看似孤独的路上,还有这样一位兄弟为自己担心,为自己喝彩,虽非“同父”,却远胜“同父”。
正是:弹指硝烟沉绝塞,今当并辔看流星,难忘最是弟兄情!